午后是新生入学的高峰。
      大学城外一条街上挤满了私家车,大部分是来送学生的。
      霍绵绵来的早,她不住宿,所以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手续,填了表拿了书,便离开了报名处。
      新校园还有些陌生。
      她转了好几圈仍然没找到妈妈停车的地方。
      校园外一条长长的路早已被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占满。
      再往前走便是隔壁院校。
      盛夏。
      气候燥热。
      霍绵绵穿着白色的小裙子,手上抱着一摞新书,在人堆中穿梭,行走的格外艰难,周围的嘈杂大大减弱了手机的铃声。
      听到时,铃声已经响了很久。
      她着急接起来,迎面撞上提行李箱跑过的女孩,将她手上的一摞书撞掉。
      电话接起。
      霍绵绵半蹲在地上捡书,边捡边发牢骚,“喂……”
      听她的语气很不愉。
      霍还语坐在无人的寝室中,语中含笑,“去学校了吗?怎么听上去不开心?”
      新书壳被太阳照耀的发烫。
      霍绵绵手指小心触上去,理成摞放在膝盖上,蔫蔫道:“人好多,而且都是陌生人,现在还找不到妈妈的车了,高考前以为能和哥哥一起去上大学呢,跟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。”
      “是哥哥的错,没好好辅导你。”
      “少来哦,不知道骂了我多少次猪头!”
      听霍还语在那端笑了声。
      霍绵绵更气,“不跟你说了,我要给妈妈打电话让她来接我了,再晒下去,我就成黑绵羊了!”
      说完。
      霍还语笑的更厉害了。
      霍绵绵挂了电话转播妈妈的电话,她蹲在树下的阴凉地,一道娇小的白色身影,在繁忙拥挤的人群中很是显眼。
      隔壁学院离这里仅仅一墙之隔。
      人与人之间互相侧着身子走出校门。
      热气发涨,空气混浊。
      交杂着汗水和路人身上的异味,以及不知从哪儿飘来的劣质烟气。
      薛涎将领来的几本新书放到车中。
      猛抬头,身后被狠狠推了一下,他惯性撞到车把手,骂了句脏话,“他妈的想死是吧!”
      一回头。
      是舟子带着一个女孩。
      那女孩薛涎认识,舟子前前前女友的舍友。
      长着一副清纯白莲花的脸,实则手段多着呢。
      舟子推了推女孩,“不是要去喝酒吗?带上蒋然一起,她们寝室的人都还没来,她一个小姑娘,在开学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,独守空闺,多可怜啊。”
      薛涎没什么兴趣,反正组局的不是他:“随便,又不是我掏钱。”
      说着,他一抬腿跨上车,回头跟舟子说:“上车,这么歹毒的太阳,快把老子晒死了。”
      舟子看了看蒋然,“你坐前头,我坐后面,挤挤就到了。”
      蒋然正想上车,被薛涎斥回去,“开什么玩笑?”
      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  “我这车带不了叁个人,要去自己打车。”
      “……”
      舟子一滞。
      要是他没记错,前几天这辆车还载了叁个人。
      并且薛涎一副很享受的样子。
      他张张嘴,“怎么带不了,你前几天不是还带着你妹妹吗?”
      “啊?”蒋然茫然,讷讷道:“薛涎不是独生子吗?”
      “继妹,长得可纯了,又纯又……”